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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 宮闈亂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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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, 主線任務【飛鶯(完成度0%)】+10%!伴生任務【四弦千遍語,一曲萬重情(完成度0%)】+0%,請玩家再接再厲~”

系統這通報聲響之時, 寧姝已從□□狀態出來。

她半靠在浴桶中, 手指撩撥水面花瓣, 聲音懶洋洋的:“嗯?怎麽還是‘叮’?”

系統適應片刻, 發現離開宴席了,驚訝:“臥槽, 你真的度過那次危機了!”

寧姝:“對啊,你不知道?”

系統只好解釋:“就是, 咱們最後一次聯系, 還是在宴上呢,我突然被屏蔽了,屏蔽原因是……”

寧姝接話:“是?”

系統:“涉黃。”

寧姝:“……”

系統像抓到寧姝的辮子:“哼,你就坦白吧, 你是不是對尉遲序使用美人計, 所以他杯子打翻,最後糊弄過關?”

寧姝恍然大悟,捏捏自己臉頰:“原來如此, 我的美貌已經能夠讓尉遲序震撼了嗎?”

系統:“呸!不可能!人家要是喜歡你這張臉,原主之前追了三年, 怎麽沒有成效?”

寧姝也不裝了:“你轉移話題轉移夠了沒?”

系統:“什麽轉移話題啊我怎麽沒聽懂?”

寧姝輕哼一聲:“快點把‘叮’聲改成狗叫,別逼我真的去找【投訴】鍵在哪。”

系統:“QAQ!”

不理系統在那鬼哭狼嚎, 寧姝靜下心,仔細想了想, 游戲判定【涉黃】, 和她的身體狀態有關系, 對玩家而言,這款游戲是18+,但系統,會喪失玩家身體狀態異常的這一段數據。

也就是說,在咬住尉遲序酒杯之前,她的身體就異常,難怪剛停下來就渾身是汗。

不錯的機制,給她抓到本來沒留意的事。

這是為什麽?總不能是尉遲序杯沿的藥揮發在半空,還就她一個倒黴蛋中招吧。

寧姝仔細回憶早上,在上場前,她肚子墊了四五杯果酒,心裏已有數,還真是,下藥者恒被人下藥?

至於是誰,得去找紫玉了解情況,畢竟原主得罪的人太多了。

“嘩啦”一聲,她自水中站起,瑩白玉足踩在地上,她拿起披在屏風上的衣裳,快速穿好,從屏風後轉出。

鷹戈正坐在案前,手指撫摸一柄劍。

他側首,瞧寧姝披發赤足,方出浴,臉頰粉撲撲的,卸下那盛裝,由外及裏,醞著幹凈澄澈的氣息,他楞了楞,不由又低下頭,一聲不吭。

寧姝自己拿著毛巾,自己動手擦拭發上水珠,對鷹戈說:“日後對外,你就是我的面首,這點,沒有異議吧?”

鷹戈輕“嗯”一聲。

好吧,自從說開後,這小孩是連乖都不裝了,半點不像是南風館出來的,哦,本來也不算是南風館養大的。

她把布巾放下,打個呵欠,又對鷹戈說:“今晚我就歇在你這裏。”

鷹戈下意識地抓了下自己衣領。

寧姝又好氣又好笑:“放心吧,我不會碰你。”

他心想,她想碰也碰不到,寧姝又說:“我對你這個年紀的小孩……”她目光稍稍下挪,停在某處,嘴角掛上似有若無的笑意,“不感興趣。”

鷹戈:“……”

怎會有女人能如此隨意提起這種事?

他恍惚一下,總算將面前人,和之前那個囂張跋扈、腦子不太夠用的公主,又聯系起來。

雖然經過此事,他心底裏知道,她並非那種胸無點墨的人,但只要她不夠高深莫測,他就不會惴惴於心,因為這般,自己仿佛能讀懂她。

看鷹戈呆站在原地,若有所思,寧姝又嫣然一笑:“嗯?怎麽,你後悔了,想侍寢?”

鷹戈聲音粗了些:“不曾。”

她就是個色鬼!

占用鷹戈的床,寧姝半點沒不好意思,他生活習慣不錯,床單被子幹凈,床上還掛個放滿香料的香囊。

寧姝手賤賤,想去扯香囊,只聽不遠處的鷹戈說:“你最好不要動它。”

寧姝:“為什麽?”

“香囊裏有四層薄紗裹制,每一個層裏融合多種藥草,若扯破香囊味道融合,它有致幻、麻痹與催眠的功效。”他耐心解釋。

寧姝不解:“你失眠睡不著?怎麽還致幻呢?致幻用久了,對身體對腦子都不好。”

安靜半晌,鷹戈回:“本是用來防你的。”

寧姝:“……”

嗚嗚嗚,這小孩兒男德功課修得多好啊,即使要平冤報仇,也不願意委身於她這種惡霸,他準備好假如被霸王硬上弓,弄破香囊,致幻催眠惡霸公主,假裝事成。

但現在,兩人是合作關系欸,總不能還防著她吧。

寧姝斜躺在床上,盯著鷹戈略顯單薄的側影,一動不動,連眼睛都沒眨。

鷹戈察覺到,無可奈何地回過身,走到床前,解下那個香囊,放到自己口袋,有點不耐:“這下行了吧?”

寧姝壓著唇角笑。

鷹戈轉身走出幾步後,他沒有回頭,甕聲甕氣道:“對了,公主府裏,有不少眼線。”

比如,方才在她和紫玉進門後,還在窗外偷聽的人,直到聽到紫玉說解開褲子,他才離開,這些人,儼然不是簡單的八卦,而是聽令於某人,收集情報。

而這種事多得是,寧姝指不定是被什麽人盯上,但鷹戈又覺得正常,說不準是誰想趁機覆仇,他告訴她這件事,是因為他要和她合作,亦不希望自己要時時提防隔墻耳。

寧姝合上眼睛,淡淡地說:“嗯,公主府上下不齊心。你知道過幾日的蹴鞠賽麽?”

鷹戈:“他們有和我說。”

寧姝說:“我需要你配合我一起鏟除。”

鷹戈皺起眉頭。

他本以為,這蹴鞠賽舉辦得相當荒唐,符合草包公主的習慣,卻有隱情?一場蹴鞠賽,如何能清除公主府的眼線?

想了好一會兒,鷹戈終於定下心,要問個明白,且回頭一望,這位公主殿下已擁著被子,陷入夢鄉。

寧姝先是一個大早起來梳妝打扮,後又不得不跳舞,還被媚藥消耗體力,她早就困成狗,如今一閉眼睛就會周公去了。

鷹戈覺得好笑,她竟然毫無防備地把所有弱點擺在他面前。

好像真是,十分信任他。

明明他們不過是合作關系罷了。

他挪開目光,獨自在梨花木妝臺前坐下,打開抽屜,拿出那塊獬豸玉佩,輕摩挲片刻,才捏緊手裏。

姑且,與她互惠互利。

另一頭,聽雪閣影衛知曉,尉遲序對廣德公主房中事沒有興趣,也不願浪費精力,幹脆地離開。

於是,話帶到尉遲序那裏,便是:

“公主自稱身體不適,離開宴席後,直接回公主府,在府上先遇殷三,再去那樂師房中,解決身體欲望。”

尉遲序斟酒自酌,他咽下酒水,才道:“你見她狀態如何?”

影衛:“步伐淩亂,面容透紅,呼吸急促。”

乃是中藥之兆。

尉遲序倏而又憶起,她咬住杯子,目光低垂,在光影轉換之間,似目中有話,神色莫辨的模樣。

他感官敏銳,直覺很準,宴罷,令人把他原來的杯子找來,一查,那杯沿果然有烈性媚藥。

再細查下去,那日去後廚的,最有可能下藥的,是殷家的奴婢,準確來說,是殷四身邊的丫鬟。

也便是說,廣德公主發覺殷四給他下藥,卻出於某些原因,不出聲提醒,而是用這種方式,收走酒杯,為此還中了媚藥,反而去找樂師紓解。

只是……尉遲序死死擰著眉頭。

侍從白鶴插嘴:“將軍方才的推測,已經沒有問題了,將軍是覺得哪兒還不妥當?”他家將軍能從廣德拿走酒杯,猜到酒杯上有臟東西,心思相當縝密,不愧是他家將軍,這件事脈絡也十分明了,哪還有什麽問題?

尉遲序手指抵著太陽穴,眼睛微闔,又一次嘗試捋順邏輯:“依廣德的性子,她何必非要獻舞,以拿走杯子?她巴不得全天下都知曉她發現媚藥,幫我一回,叫我欠她人情,又是為何做出與她性子截然相反的事……”

白鶴咂摸:“不久前,將軍不是覺著她性子有所改變麽?”

尉遲序:“確是如此。”具體,就是從搶了殷三那天,入宮與殷成翰辯論開始。

白鶴一拍大腿,叨叨:“這不就對了?廣德都改性了!將軍不能按從前她的性子來揣度她現在的作為。”

“將軍想啊,她這麽做,還是為了將軍,假如宴上所有人,知道將軍的食物被人投藥,不利於將軍的威武名聲,況且馬球賽乃大節,將軍不發作,就顯得窩囊,發作又不把陛下大周放在眼裏,廣德公主所為,都是為了將軍好啊!”

從這個角度,竟能說通。

可尉遲序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。

他晃晃杯中酒水,看著被模糊掉的倒影,低聲道:“是……嗎。”

白鶴一想廣德這麽有心,就有點熱淚盈眶:“將軍,三年了,這頭蠢驢終於改變行事作風了,還這麽替將軍著想,深愛著將軍……”

越說越離譜,尉遲序扯扯嘴角,打斷白鶴的表演:“深愛?她不是去找樂師麽。”

白鶴聳然一驚:“不會吧不會吧,將軍你不會在意吧?”

尉遲序嗤笑,說:“我不在意。”

白鶴松口氣,擺擺手:“那就好,想也知道,同時愛幾個人,對廣德不是難事。既然她把對將軍的愛,轉換成深沈的愛,勢必有人要和她變成明面的愛人,受她糾纏,將軍,咱們以後不用理會廣德了耶!”

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,要知道,要不是礙於紅甲衛,光憑陸寧姝對將軍三年狗皮膏藥似的糾纏,白鶴都可以把她綁起來送去異國他鄉。

尉遲序似咬了咬牙:“你今天很吵。”

白鶴驀地察覺將軍情緒不是很高,他連忙捂住嘴巴,嘿嘿一笑,躡手躡腳地離開。

尉遲序又斟一杯酒。

他仰頭望月,瑩瑩月光落在他臉頰,仿若北地秋末的細雪,描摹出眉骨孤高輪廓。

深愛?

他倒是想搞懂這陸寧姝又想做什麽。

作者有話說:

游戲:嘖,白給派又光榮添加一個名額(bushi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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